細柳營

  漢文帝後六年(西元前一五八年),匈奴大舉入侵邊境,朝廷任命宗臣劉禮、祝茲侯徐厲及河內守周亞夫等為將軍,並指定劉禮屯兵霸上,徐厲屯兵棘門,周亞夫屯兵細柳,以防外寇。為鼓舞士氣,文帝親自前往各屯兵處勞軍。他先到霸上和棘門,這兩處軍營防備很鬆懈,不但讓文帝等車騎一路奔馳進去,軍將們還離開崗位出入迎送。

  再轉到細柳營時,文帝的先導人員看到軍士都穿著鎧甲,拿著兵器,戒備非常森嚴,不能隨便進去。先導人員對守衛表明身分,並說皇上馬上就到,請讓他們進營。軍門都尉卻拒絕說:「軍中只接受將軍的命令,不接受天子的詔旨。」

  不久文帝駕到,守衛還是不讓他們進去。文帝因此派了一位使者,拿著符信下詔給周亞夫說:「我想到這裡犒勞軍隊。」周亞夫接旨後,下令打開營門。文帝一行將進入時,營門士啟奏文帝說:「我們軍中有約定,在營中不能騎馬奔馳。」文帝等就照著營規,騎著馬慢慢前行。到達主帥的中營,周亞夫並沒有跪拜接駕,只是站著作揖,說:「介胄之士不拜,請用軍禮相見。」文帝看到周亞夫治軍嚴明,深受感動,肅然起敬地在車上行式禮,派人對周亞夫稱謝說:「皇帝敬勞將軍。」完成了犒勞儀式後,文帝等就離開了。

  出了營門,跟隨文帝前去的一班臣子都感到很驚訝,文帝也感慨萬千地說:「唉!這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將軍。像霸上和棘門,那真像是小孩子玩遊戲,他們的統帥可以偷襲而加以俘虜。至於周亞夫,能偷襲得了他嗎?」在路上,一直誇讚不停。

  這個故事後來衍生了一個名詞「細柳營」,用來作為軍律嚴整的軍營的代稱。王維<觀獵>詩:「忽過新豐市,還歸細柳營。」就是用的這個典故。

原文:漢文帝嘗勞軍,親幸細柳營,按轡徐行。
譯文:漢文帝曾經慰勞軍隊,親自駕臨細柳營,照著軍營規矩,騎馬慢慢前行。

★本文轉載自國語日報社出版李炳傑編著「幼學瓊林的故事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