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慥,字季常,宋朝永嘉人。年輕時喜好劍術,行俠仗義,自稱一世豪士。壯年時立志讀書,想為國家社會服務,但是沒有機會。年老時念佛吃素,離家到寺廟去居住。他平日總是帶著一頂方形高帽,大家都叫他方山子。
陳慥的妻子柳氏十分凶悍,嫉妒心也很重,常常為一點兒芝麻小事吃醋。陳慥非常怕她,只要她一發脾氣,總是嚇得不敢出聲。柳氏叫罵慣了,也不顧全丈夫的顏面,在客人面前照樣大聲詬罵,所以大家都知道陳慥怕老婆。
有一天,陳慥在家宴客,請來一些歌伎演唱助興,聲音傳到內室。柳氏聽到了,醋意大發,怒氣沖沖地用木杖敲打牆壁,大聲叫罵。賓客覺得很掃興,又怕陳慥難堪,紛紛告辭回去。
柳氏這種作為,蘇東坡覺得太過分,把她比喻為河東獅子,並作了一首(寄吳德仁兼簡陳季常)詩,開陳慥的玩笑說:「誰似龍丘居士賢,談空說法夜不眠;忽聞河東獅子吼,拄杖落手心茫然。」意思是說,有誰能像龍丘居士那樣有才能呢?談起佛學和佛法來,可以整夜不睡覺。但是一聽到她妻子柳氏大聲怒罵,就嚇得連拄杖都從手裡掉落,茫茫然不知所措了。(這首詩前兩句有些版本作「龍丘居士亦可憐,談空說有夜不眠。」)
河東是地名,在今山西省。因為杜甫有「河東女兒身姓柳」的詩句,詩中是用它來暗指柳氏的。「獅子吼」是佛家比喻佛祖講經,聲震世界。陳慥喜歡談佛,東坡借佛家語來開他玩笑。這個故事後來衍生了兩句成語:
(1)河東獅吼:比喻悍妒的妻子大發雌威。
(2)季常之癖:稱怕老婆的人。(陳慥字季常)
原文:河東獅吼,譏男子之畏妻。
譯文:說河東獅吼,是諷刺丈夫怕妻子。
★本文轉載自國語日報社出版李炳傑編著「幼學瓊林的故事」